第二章 水神流
第3话 反抗心
翻译：幻想的植物
本人的意愿暂且不论。
入门了水神流名门道场的保罗，住进了道场师父奥古斯塔的家里。
保罗虽然是住进师父家里的门生，但清晨，他的身影既不在道场，也不在分配给他的房间里，而是出现在镇上有名的美女寡妇家里。
保罗：
“嗯……？”
听到猛烈的敲门声，保罗醒了过来。
女A：
“嗯……这么早的是谁啊？我出去一下，保罗，能挪一下吗？”
保罗：
“就别出去啦，无视那些一大早就吵闹的没常识的家伙，一起再睡一觉吧。”
“而且，特意穿衣服也很麻烦吧？反正又要脱……”
女A：
“呵呵，讨厌啦，保罗，很痒的啦。”
保罗：
“嗯……还是不要再睡了，做点开心的事吧——”
保罗在床上抱着寡妇，抚摸着她的腰，仿佛在享受柔软的肌肤。
就这样，想要做出行为的时候……门被吹飞了。
女A：
“哇！”
奥古斯塔：
“啊，对不起，小姐。门我会让我的弟子来修的，请见谅。”
踩着被炸飞的门进来的，是一只手拿着剑的奥古斯塔。
女A：
“来、来做什么的啊你！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问候迟了。我是那边那个赤身裸体的少年的老师。”
保罗：
“不是不是，你别说得这么随便好吗？我都没承认过你是我师傅吧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不管你是否承认，你现在是我家的门生这点总是事实吧。好了快起来！要开始晨练了！”
保罗：
“哈？我怎么可能去啊？”
一脸惊呆地回答完的瞬间，奥古斯塔立刻拉近了与保罗的距离。
当保罗回过神时，发现剑已经抵在自己的眼前。
奥古斯塔：
“走吧？”
保罗：
“如果我说不愿意呢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就算把你弄晕也要把你带走。那样的话，下次你醒来的时候，就会被全裸地扔在道场里了。”
保罗：
“！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要不要在师兄们面前展示一下你那引以为豪的东西？”
保罗咬紧牙关。
保罗：
(这家伙，真可能干得出来……！)
保罗没得选择。
保罗：
“……我的内裤在哪里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嗯嗯，这样就对了。”
保罗被心满意足的奥古斯塔拎着，参加了道场的晨练。
保罗：
(一大清早就和一身汗臭味的男人并肩站在一起，我到底在干什么……)
(反正都要练的话……)
保罗的视线所及之处，是混在男门生中间挥剑的莉莉雅。
保罗：
(嗯……虽然昨天的孩子身材也很好，但莉莉雅也毫不逊色呢，摇摇晃晃得好厉害……)
即使不认真投入，时间也会过去。
早上练习结束后，保罗来到奥古斯塔和莉莉雅位于道场附近的家。
奥古斯塔：
“芙露特，我回来了。好香啊。今天的早饭是什么？”
芙露特：
“欢迎回来，老公，莉莉雅……怎么，你也在啊？”
保罗：
“嘛，很遗憾吧？”
迎接丈夫和女儿的她在保罗进入视线的瞬间，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不快的表情。
保罗：
（难得的美人却这样，真是可惜）
芙露特：
“保罗，去换衣服，我不允许你以那样肮脏的姿态和我们坐在一张饭桌上。”
保罗：
“只要能拿到食物的话，倒也不是一定要在一起吃啦？”
芙露特：
“什……！？居然敢顶嘴！”
奥古斯塔：
“好了好了，芙露特，就说到这吧。保罗，你也快去换衣服。”
莉莉雅：
“妈妈，我也来帮忙上菜。”
由于奥古斯塔和莉莉雅的介入，保罗和芙露特没有再交谈。
保罗：
(哇，还在瞪我！)
保罗匆匆忙忙地离开了。
芙露特：
“竟然收那样的孩子当徒弟！老公你在想什么呢！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哈哈，是啊……”
“保罗那家伙就像块原石，只要有人磨就一定会发光。所以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想亲自把那个磨出来。”
芙露特：
“原石？就那样的会是什么好东西吗？老公你也许有看剑士的眼光，但是没有看人的眼光吧？”
“外表看上去简直和贫民窟的孩子一样，也完全不懂礼节。甚至，那方面压根没有羞耻心。”
“想学习、想要改变自己的这类积极向上的心态，那孩子都没有。剑术方面不也是这样吗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虽然现在是这样，但迟早会改变的。这就要看我的本事了！”
保罗把从后面传来的话当作没注意到，按照芙露特说的换好了衣服。
保罗：
（芙露特讨厌我，我也不擅长应付芙露特。不过……)
（饭倒是好吃得没话说。)
吃完丰盛的饭菜，保罗一溜烟地离开了奥古斯塔的家。
这是住进来以来每天必做的事。
逛镇上的市场。
看了看鲜花和糕点的摊位，但并不是想买什么。
保罗：
(来买花的女孩……虽然长得很可爱，但是腰勒得很紧啊……)
(我知道你穿了紧身衣……但脸很可爱啊……嗯，真烦恼啊。)
每天必做的女孩子检查。
同时寻找今晚可能留自己住宿的人。
保罗：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管他三七二十一的，只能试着突击一下了吧。好！去去就来！”
当保罗意气风发地要向抱着花束的女人搭话时——。
莉莉雅家的门生A：
“找到你了，保罗！”
保罗：
“呃……”
跑过来的师兄们全都一副鬼脸，包围了保罗，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莉莉雅家的门生B：
“每天每天，为啥我们都要东跑来西跑去地，到处找你啊！？”
保罗：
“你问我为什么……我也没有拜托你吧？”
莉莉雅家的门生A：
“不是你，是师父拜托的！话说啊，你这是怎么说话的！？对师兄要用敬语！”
保罗：
“啊？敬语？我还以为既然都没有对师父用过，对师兄应该也用不着了吧？”
莉莉雅家的门生A：
“什？！把敬语给我用起来啊！对师父更得用啊！！”
保罗：
(好吵啊……)
(在这样的人群中大声说话，不是很引人注目吗……)
保罗漫不经心地环视四周，突然意识到。
刚才还想搭话的女子，远远地看着眼前的状况。
保罗：
(这是……)
“……莫非是个机会？”
莉莉雅家的门生B：
“？说什么呢？”
莉莉雅家的门生A：
“总之，要回道场了！下午要和别的道场联合排练，说是要让你也来参加。”
保罗：
“联合排练……”
(也就是说，就算参加了，我的对手也是别的道场的门生……)
毫无魅力可言的邀请。
若是奥古斯塔或是和他差不多水平的对手还好说，但只是门生间的比试就没有心动可言了。
保罗：
“我就算了，我对一群弱者之间的较量没有兴趣。”
莉莉雅家的门生A：
“你说什么？你在愚弄我们吗？……够了，到极限了！”
“一直以来都在给师父面子，但有你在会影响其他门生的士气。得请你乖乖离开道场了！”
保罗：
“……走我是早就想走了，但走之前可得把欠下的还清才行。”
“要是觉得我碍眼，就试着用武力把我赶走啊！”
保罗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放声说完，师兄们都气红着脸举起了剑。
保罗见状，微微一笑，也握住了剑。
保罗：
(如果是平时的话，会觉得很麻烦，所以不会理会……)
(不过现在这样全都认真地朝我攻过来，倒是正合我意。这样就能知道那个男人教的是怎样的剑术了。)
如果不像现在这样认真地攻打过来，光靠平时的练习，有些东西是看不出来的。
保罗：
(而且……)
保罗以剑神流的模式先下手为强，砍向了一位师兄。
对方用剑挡住了尖锐的一击。
保罗：
(哦？面对这种攻击不是要躲避，而是要接住？是这么教他们的啊。)
原来如此。
一边理解接受，一边立即追击。
转眼间就打倒了一个人，面向其他人。
保罗：
“就这种程度吗？”
莉莉雅家的门生B：
“咕……还没完呢！”
水神流的剑型基本上都是被动的。
由保罗这边果断地发起进攻。
直到把道场的师兄们全部打倒，总共也没花多少的时间。
打倒最后一个人的瞬间，周围响起了欢呼声。
男人：
“好厉害啊！竟然一个人就把那一群人都打倒了！动作也相当漂亮！”
女B：
“好厉害的孩子啊！好帅~~！”
对自己的赞美之声，保罗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，把视线投向了自己看中的一个人。
抱着花束的女子脸颊一下子红了。
保罗：
(和预想的一样……！)
向盯上的女孩展示了自己帅气的样子后，引起了她的兴趣。
保罗走向她的身旁。
保罗：
“突然跟你打招呼，对不起。其实我从刚才就被你的美貌所吸引……如果不介意的话，一起吃个饭怎么样？”
我假装成有本事且诚实的少年，向她搭话，她害羞地点了点头。
保罗：
（好咧！搞定！！）
（接下来就是让约会成功，想办法住进她的房间！）
师兄们的事已经抛之脑后了。
怀着强烈的使命感，保罗像护花使者般护着女子走了出去。
第二天——。
保罗醒来时，发现自己的脸埋在两座柔软的山中。
回想起激烈的夜晚，他嘿嘿地笑了。
保罗：
（一大早就再来一次也是可以的吧？）
保罗淘气地用手把她叫醒，这时传来了敲门声。
保罗：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奥古斯塔：
“保——罗——同——学，出来玩吧！”
保罗：
“……今天也是、吗……”
保罗叹了一口气。
把手从柔软的鼓包上拿开，在房间的某处寻找脱下的内裤。
被带到道场参加晨练。
没看到昨天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师兄们的身影。
保罗：
(可能是心碎了吧)
正当他觉得事不关己的时候，保罗的视线扫到了正在空挥的莉莉雅。
保罗：
“早上好，莉莉雅。”
莉莉雅：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保罗：
“今天的早饭会吃啥啊？我已经饿得要前胸贴后背了。”
莉莉雅：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保罗：
“果然还是肉好啊。不是火腿那类的薄肉，而是更有嚼劲的大块肉！”
莉莉雅：
“……那些无聊的话题，还要继续吗？”
保罗：
“哦！总算有反应了。”
莉莉雅：
“别开玩笑了。我可是在认真修行的。”
“你自己没有干劲，不想认真随你的便，但请不要打扰那些认真做事的人。”
保罗：
“抱歉，抱歉。不过，歇口气也很重要吧？总是绷紧神经的话会很累的。”
“对了！今天下午，来次约会吧！我会请你吃好吃的，然后做你的护卫陪你到天亮。”
莉莉雅：
“约、约会？别开玩笑！我才不会和你一起出去的！”
保罗歪着头看着满脸通红的莉莉雅。
保罗：
“你为什么这么生气？”
莉莉雅：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？！你总是和女人在做那什么……我很清楚！”
“都知道会发展成那样了，怎么可能还会和你约会啊？！”
保罗：
“你知道会发展成那样、吗？这……你的意思是，你想象过和我之间的那种事？”
莉莉雅：
“！？”
保罗坏笑着，故意歪着头。
莉莉雅涨红了脸，把用来空挥的剑挥向保罗。
保罗：
“哈哈，不错的剑法。继续水神流简直太可惜了。改行剑神流吧？”
莉莉雅：
“怎么可能改啊！”
莉莉雅挥着剑，保罗轻松地避开。
虽然剑速很快，但还不至于无法用眼睛捕捉到。
比起剑，保罗更在意的是莉莉雅的脚法。
保罗：
(怎么回事？脚的动作好像很特别……)
(和在学校学的有点不一样？)
莉莉雅：
“打……不中……？！”
莉莉雅不甘心地边咬着嘴唇边挥剑。
但是，这把剑在到达保罗之前，就被从旁边伸出来的另一把剑阻止了。
奥古斯塔：
“哈哈，已经是好朋友了吗。嗯嗯，门生之间能融洽相处可太欢迎了。”
莉莉雅：
“爸爸……不是，师父！才没有关系很好啦！”
奥古斯塔：
“怎么了？害羞了吗？”
莉莉雅：
“我没有害羞！啊啊够了！我去洗把脸！”
莉莉雅气势汹汹地冲出道场。
正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时，奥古斯塔拍了拍保罗的肩膀。
奥古斯塔：
“很可爱的孩子吧？认真、淳朴、率真……。你想捉弄她的心情我很理解。”
“但是……给我考虑一下时间和地点。这里是我的道场，不要面对女人，要面对剑。”
保罗：
“！”
(原来能露出这种表情来啊？)
他的眼神锐利得让人后背发颤。
保罗看着奥古斯塔身为名门道场师父时显露的表情，激动不已。
保罗：
(今晚的安排还没定……嗯，现在，决定了……！)
这天，保罗自来到道场以来，第一次没有在白天外出招惹女孩子。
吃完早饭后。
保罗在保养剑的时候，突然感受到了视线。
抬头一看，那里站着芙露特。
芙露特：
“既然难得见你待在这里，就不打算打扫一下吗？吃白饭的人住在这里只会给人添麻烦。”
保罗：
“这个你跟老公说。我住在这儿的条件里没有要我打扫。”
芙露特：
“这点事不说也得做吧！那些过来求教的人可都是自主做的！”
保罗：
“哦，原来是这样的吗。不过我也不是来求教的，而是被强制带过来的……”
芙露特：
“不许找借口！如果你不想被赶出去，就好好收拾一下院子吧！”
“做完之前不准你吃饭！今天必须完成！”
丢下这句话后，芙露特踏出脚步声地走开了。
保罗：
“不准吃饭啊……嗯，也许正好。”
完全没有打扫和打理庭院的打算。
保养一下自己的武器，轻轻活动一下身体，打发时间。
等到傍晚时分，保罗来到道场。
安静的道场里，只有师父奥古斯塔一个人坐在那里。
奥古斯塔：
“……我就知道你会来。”
保罗：
“啊？为什么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早上练习的时候，你看我的眼神很是炯炯有神。那张脸，是瞄准我脑袋的家伙才会有的脸。”
“要是你能隐藏更多的感情，你作为剑士的水平也会提高。”
保罗：
“隐藏感情……哈哈，简直就像个贵族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说起来还真奇妙。持剑的贵族几乎都学习水神流。也许贵族更适合水神流吧。”
保罗：
“是吗……那我果然还是不适合水神流。”
保罗面带嘲笑地说。
然后把剑尖指向奥古斯塔。
保罗：
“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，那就不用多说了。快站起来……这是复仇战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好吧。接受弟子的挑战也是作为老师的责任。”
保罗：
“所——以——说……！我不是说过我不是你徒弟了吗？”
在奥古斯塔站起来的姿势调整之前，我发起了攻击。
保罗：
“胜负已经开始了！可别说什么卑鄙，哟！”
奥古斯塔：
“哈哈，那怎么可能。明明手里握着剑，却还要说等一等的，才是太天真了。”
保罗的一击被轻快的动作躲开了。
立刻出现了反击的一闪，保罗后退了几步躲开。
保罗：
“！？”
但本应躲过的剑尖撕裂了保罗的衣服。
保罗：
“刚刚那下砍到了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怎么了？不干了吗？”
保罗：
“怎么可能！”
保罗再次踏向地面。
保罗：
(原以为在道场没什么可学的，但还是派上……用场了！)
保罗举起了剑。
奥古斯塔避开了他，再次发起反击——。
奥古斯塔：
“！！”
保罗：
“……我赢了。”
保罗的剑尖抵着奥古斯塔的喉头。
奥古斯塔：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保罗：
“最初被打败的时候，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现在知道了。”
“你的脚法很独特。因为这个，我没能准确测量距离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
保罗：
“我想会不会是今天早上。早上练习的时候看到莉莉雅的动作就注意到了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！莉莉雅吗？”
保罗：
“你没有教给其他人吧？在这个道场里踏着那独特脚法的，只有莉莉雅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……这个动作还没有完成，所以对门生……但我也没打算教给莉莉雅……”
奥古斯塔苦笑道。
虽然已经失去了斗志，但胜负还没有结束。
保罗的剑还抵在喉咙上。
保罗：
“毕竟她看起来就认真得要命，可能在哪看过你的动作后模仿过去的吧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原来如此……。因心血来潮而失去了冷静，一下子露出破绽了……吗。”
保罗：
“嗯，应该是吧。”
“然后呢？要怎么办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……啊，知道了知道了。我输了，投降。”
听到奥古斯塔的话，保罗终于放下了剑。
原以为他是个有实力的人，可一旦被解开了这当中的机关后就像失了魂似的。
保罗：
(什么啊……原来也不过如此吗……)
比起满足感，还有一点点的失望感。
这时的保罗才恍然大悟，原来自己对奥古斯塔是抱有某种期待的。
保罗：
“……在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，我明天就会离开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嗯？那钱要怎么办？你根本没有旅行的资金吧？”
保罗：
“这……”
奥古斯塔：
“再逗留一会儿吧。而且……现在不还是平局吗？”
保罗：
“平局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战绩是1胜1负吧？”
奥古斯塔的话让保罗瞪大了眼睛。
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，明明已经输了，事到如今还说什么1胜1负？
奥古斯塔：
“哈哈，真期待下次啊。说实话，我可能低估了你的实力。”
“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一败涂地。还真是远超我的期待啊。”（注：いい意味で裏切られた：背叛了我的期待，但却是在好的意义上背叛了期待，也就是已远超我预想的期待了。）
奥古斯塔：
“但还真是，我对你的才能越来越着迷了。真想亲手把你培养成水神流的能手啊……”
保罗：
“我说啊，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，比起水神流，我更喜欢剑神流。”
“不是随便说说的。两个都试过之后，我选择了剑神流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保罗你，干嘛那么顽固啊？是有什么理由吗？”
保罗回答不了。
为了不被刨根问底，决定一个劲地无视。
奥古斯塔：
“……唉，就算我再怎么硬着头皮向你打听，你也是不会说的吧……”
“算了，今天就先到这，去吃饭吧！在肚子饿的时候，还是不要做大决定的好。”
保罗：
“吃饭……啊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怎么？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保罗：
“我忘了，芙露特她宣告过我不准吃饭来着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芙露特？为啥会发展成这样？你们是连打个照面都不愿意的关系吧？”
奥古斯塔似乎注意到了保罗和芙露特之间的不和。
保罗：
(都注意到了却选择放置不管吗？)
保罗目瞪口呆，奥古斯塔笑着拍了拍他的背。
奥古斯塔：
“剑士的身体是本钱，一定要好好吃饭，尤其是身体还在发育的你。”
“我会去跟芙露特说好的，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。”
保罗：
（把我赶走就好了吧。为了我和妻子发生纠纷，这责任我可担不起啊？）
奥古斯塔推着我就往家里走，而当我一出现在摆满菜肴的餐桌前时，不出所料，芙露特露出了厌恶的表情。
芙露特：
“你还来这里做什么？明明有的是时间，但庭院和房子都没打扫完的样子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芙露特，别这么说吗，保罗的那份也给他准备一下吧？”
芙露特：
“老公，你认真的吗？为什么这么偏袒这孩子？”
“突然说什么要带个弟子住进咱们家，没想到是个完全不懂礼数的粗暴的孩子……这样子怎么给其他的门生做榜样啊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保罗与其他门生不同。”
芙露特：
“我不懂。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同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是呢……”
“刚才我输给了保罗，这么说你能理解吗？”
芙露特：
“！！”
莉莉雅：
“诶……？爸爸，输了……？”
芙露特惊愕，莉莉雅也呆住了。
两个人盯着奥古斯塔的眼神，仿佛在诉说着“刚才说的是假的吧”。
奥古斯塔：
“嗯，我输了。他就是这么有实力的人。”
“但是正如芙露特指出的那样，也有不成熟的一面。我想一边弥补这一点一边培养他，希望他总有一天能将水神流的技能发挥到极致。”
莉莉雅：
“这家伙……保罗他，有这么强大的才能吗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强大到甚至让人觉得，说不定会成为超越水神的剑士呢。”
莉莉雅：
“……”
莉莉雅猛地站了起来。
她瞪了保罗一眼，就离开了房间。
芙露特：
“……我去准备一下。”
芙露特也离开了房间，只留下保罗和奥古斯塔。
保罗：
(啊啊……)
奥古斯塔：
“来，保罗，坐下，吃饭吧。”
保罗：
“这话由我说可能不太合适，这样真的没关系吗？家人好像要起争执了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如果因为发生争执，导致家庭关系破裂，修复就好了。会很费时间和精力就是了。”
保罗：
“修复啊……”
仅仅一瞬，保罗的脑海中浮现出被自己抛弃的家人的身影。
保罗：
“……果然，还是无法和你互相理解啊。”
保罗不屑地说道。
后来，虽然芙露特回来了，但莉莉雅始终没有出现在餐桌上。
天亮了——。
这天早上的晨练，奥古斯塔没有来接保罗。
来到道场后头一次，被免除了晨练。
保罗：
(接下来怎么办呢……总之，先赶紧累积胜绩吧。)
(只要办完这事，随时都可以出发。钱的问题总有办法的吧……)
要是还待在家里就会碰到芙露特。
保罗在厨房随便抓了几块面包，就上街去了。
保罗：
(要做的事已经决定了)
“今天和哪个孩子玩好呢？是选脸好看的呢还是选身材好的呢……这是个问题。”
一脸严肃地环视市场。
比保罗稍微年长的女孩、风情万种的美人、有品位的大小姐类型……。
保罗：
(嗯嗯，这就是所谓的任君挑选*吧。)【注：选り取り见取り：全都是好东西可以随便挑随便选，也可以形容人“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”】
保罗：
“……嗯？那个女人……”
刚从武器店出来的女人突然进入保罗的视野。
保罗：
“好漂亮的美女啊……！而且是远远就能看出来的好身材……！”
“这要是错过了可就太蠢了，我可不会放过！”
保罗走近她，向她搭讪。
越是走近，就越发能感受到她身材的紧致。
保罗：
“您好啊！大姐姐，没怎么在这附近见过您呢？莫非是旅行者？”
女冒险者：
“旅行者？我是冒险者啦！”
保罗：
“冒险者？”
女冒险者：
“你是这个小镇的孩子吗？能介绍下哪家店的饭好吃吗？”
保罗：
“不，我也不是这小镇的人。不过也在这逗留挺久了，好吃的店还是知道几家的。可以的话，我来带路吧。”
女冒险者：
“哎呀，可以吗？那就拜托你了！”
保罗笑着点点头，走到女冒险者身旁，若无其事地搂着她的腰。
女冒险者：
“想当我的护花使者吗？”
保罗：
“当然。因为大姐姐很漂亮吗。”
女冒险者：
“你嘴还挺甜。很少有人会毫无企图地对女冒险者说这种话。”
保罗：
“哦，是吗……如果我说其实我也有企图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女冒险者：
“你吗？”
她打量着保罗，微微一笑。
女冒险者：
“你有自信满足我吗？”
保罗：
“没有的话就不会邀请了。如果选了我，今晚一定会竭尽全力满足你的。”
女冒险者：
“呵呵，那就拭目以待吧。”
她的嘴唇碰到了保罗的脸颊。
这小小的恶作剧让保罗嘴角上扬。
之后，和女冒险者在一起的那一夜，真的是太绝了。
大胆的、主动的、彼此贪婪的、激烈的一夜……。
第二天早上醒来时，保罗决心已定。
保罗：
(我……要成为冒险者)
(既然决定了，就在今天做个了断吧。)
女冒险者说要在午后出发，保罗与女冒险者告别，径直向道场走去。
道场里正在进行练习。
奥古斯塔：
“哦，保罗！你终于来了！”
保罗：
“我不是来练习的……不，客套话就算了，快点做个了结吧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原来如此……是来和我再打一场的吗？”
“行吧……你们几个！练习停止！把地方让出来！”
奥古斯塔喊了一声，门生们困惑地躲到墙边。
莉莉雅家的门生A：
“师、师父？难道要和保罗一决胜负吗？”
莉莉雅：
“您认真的吗？”
也许是知道父亲输给过保罗一次，莉莉雅的脸色很难看。
保罗：
“有这么多门生看着真的好吗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没理由不让弟子观摩值得学习的战斗……信号拜托你了。”
莉莉雅家的门生B：
“是、是……”
保罗：
(让弟子看到自己输了的样子也没关系吗？)
(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，但这家伙的名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。)
莉莉雅的门生B：
“……预备、开始！”
信号一响，立刻从道场的地板上蹬起。
保罗：
(这家伙会接住这一击，之后往上一跳……！)
奥古斯塔按照保罗的设想行动。
剑被挡住，弹了出去。
保罗：
(那种独特的脚法我可以应付。一边应付一边穷追猛打的话——)
为了追随着奥古斯塔的脚步，视线向下移动的瞬间。
奥古斯塔：
“哈哈，真年轻。”
保罗：
“！？”
奥古斯塔的脚没有动。
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后，保罗瞬间动摇了。
只有一瞬间，非常短暂的时间。
然而身为名门道场的师父，是不会放过这一瞬间的。
保罗：
“呜、咕……”
保罗的身体飞了出去，撞进了周围的门生群当中。
奥古斯塔：
“那么，判定呢？”
莉莉雅家的门生B：
“是、师父的胜利！”
保罗看着道场的天花板，听着门生们的欢呼声。
保罗：
(刚才发生了什么事……？)
(没看见？不，不是……是没读懂……)
就在我呆住的时候，奥古斯塔进入了我的视野。
他乐呵呵地笑着。
奥古斯塔：
“哈哈……保罗，你知道这次和上次有什么不同吗？”
保罗：
“……是步法吗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不是这个意思。我不是在问技术方面的事情，是精神层面的事情。”
“上次你是挑战者，用尽全力向我靠近。这次的你，说实话，是小瞧我了吧？”
保罗：
“！！”
奥古斯塔说得没错。
保罗懊恼到表情扭曲。
奥古斯塔：
“嗯，不管怎么说，这样一来，战绩就变成我更胜一筹了。”
“总不会输了就夹着尾巴逃跑吧？”
保罗：
“……当然了！”
保罗起身，背对道场。
身后传来门生们对老师的赞叹声。
保罗：
(精神方面？那算什么！)
(要是仅凭心情就能变强的话，那道场才真是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！？)
保罗盯着道场的看板，带着焦躁的心情上街去了。
但是，也许是无法掩饰内心的焦躁，仅限这一天没有钓到女孩子。
深夜——。
保罗蹑手蹑脚地回到道场。
保罗：
(！有人在……？)
他听到声响，往里一看，发现里面有个挥剑的人影。
莉莉雅：
“呼……啊！呼、呀！”
保罗：
(原来是莉莉雅啊。)
“这个时间还在自主训练？”
莉莉雅：
“保罗？！”
我叫了一声，她猛地回头，手里的练习用剑掉了下来。
走近一看，剑柄上渗出了血。
保罗：
“手受伤了吗？”
莉莉雅：
“跟你没关系吧？”
保罗：
“用握不稳的手练习挥剑，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吧？”
莉莉雅：
“！！”
保罗：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接下来我们俩一起去玩吧？”
保罗拉着莉莉雅的胳膊，把他抱在怀里。
把手放在腰上，她的身体紧绷了起来。
保罗：
“有些游戏只能在晚上玩。我会手把手教你的。”
莉莉雅：
“别开玩笑了！”
保罗：
“哎哟……”
抓住莉莉雅挥过来的手。
好在没被打。
莉莉雅恶狠狠地瞪着保罗。
保罗：
“好险……水神流的剑士还会掌掴的吗？”
莉莉雅：
“吵死了！到底怎么回事啊你！突然来到我家，却根本不修行只知道玩……！”
“尽管如此，父亲还是对你抱有期待，认可你的技艺！！认真地投入到修行中，对其他门生都没这样投入过……！！”
自从保罗出现后，莉莉雅的内心想必郁积了很多怨气。
保罗的出现使自己家的氛围也变得越发紧张了。
莉莉雅：
“可是，你……！就没想过要回应这份期待吗！？”
保罗：
“…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但我可不这么想。”
“自顾自地期待也好，自顾自地失望也好，就没想过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困扰吗。”
莉莉雅：
“为什么……偏偏你这样的家伙……”
莉莉雅像是要把保罗撞飞似的推开。
保罗松开她的手，向后退了几步。
看着瞪着自己的眼睛，保罗的心猛地一跳。
保罗：
(这算什么啊……？)
(明明这么露骨地讨厌我，却用不只是厌恶和不快的眼神看着我)
莉莉雅：
“让开！”
保罗：
“啊，嗯……”
正当内心产生动摇的时候，莉莉雅留下保罗离开了道场。
莉莉雅：
“……为什么偏偏那样的家伙，会有值得父亲认可的才能啊……！”
离开前，她说的话传到了保罗的耳朵里。
听到这话才总算明白了。
保罗：
“啊，原来如此……不就是讨厌、嫉妒吗……”
莉莉雅在疏远保罗的同时，也肯定了他的剑术才能。
和自己比较时，甚至会感到嫉妒。
转念一想，被莉莉雅那清纯却又复杂的眼神看着，心情或许会相当舒畅。
保罗：
(如果能一直被那双眼睛注视着，我稍微来这里多露几次脸也不是不行。)
保罗：
“……奥古斯塔很快就会被打败！下次不会再大意了，一定要打倒他……！”
保罗意气风发，从第二天开始频繁地出现在道场。
……话虽如此，但几乎每次都迟到。
在那之后，又过了一段时间——
保罗和奥古斯塔的战绩超过二十战的时候。
奥古斯塔：
“哈哈，今天是我赢了。这样战绩是十一胜十负，我又领先了啊……”
保罗：
“可恶！”
“今天的技能又是什么啊！和你交手了那么多日怎么这招又是第一次看到的？你一直都在隐藏着吗！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在水神流中，基本功和应用技能那可是多到堆积如山。只不过打了二十场对决就觉得自己全都看完了吗？”
保罗：
“……”
无话可说。
总之奥古斯塔手牌很多。
因此，保罗才总是读不透他，胜绩也总是无法超越。
奥古斯塔：
“嗯嗯，不错的表情。见识到自己不理解的剑术后感到不甘心了吗？你要是肯求我我也不是不能教你啦。”
保罗：
“也就是说……你是要我正式拜你为师吧？我绝对拒绝！”
奥古斯塔：
“哈哈，真遗憾。那我还是继续等你改变主意吧。顺便打得你满地找牙。”
保罗：
“你……！该不会是以折磨我为乐吧！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怎么可能！我不否认我很享受，但并不是为了这种目的而享受的。”
“作为长期钻研的剑士，能有机会一展身手，不可能不开心吧？你应该也知道。”
确实能理解他的心情。
但保罗不愿意坦率地回答，于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保罗：
“……明天就把战绩恢复到五五开。”
奥古斯塔：
“嗯？啊，明天不行，有客人要来。”
保罗：
“客人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在意吗？很在意吧？”
保罗：
“不，倒也没……”
奥古斯塔：
“是吗是吗！你这么在意我就告诉你吧！明天！在这个道场——”
“水神大人要大驾光临了！”
奥古斯塔自豪地挺起胸膛宣布。
道场内一片沉默。
奥古斯塔：
“嗯、嗯？这是什么反应？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……”
莉莉雅：
“爸爸……不，不，是师父……明，明，明天，那位水神列妲大人就要来了吗……？”
奥古斯塔：
“嗯！为了让大家大吃一惊，我一直保密到今天——”
莉莉雅：
“为、为为为什么要保密啊！！水神大人都要来了，你还什么准备都没做啊！！”
莉莉雅家的门生A：
“道、道场大扫除！啊！还有来道场的整条道路也要清扫！！”
以莉莉雅为首的门生们开始手忙脚乱。
奥古斯塔却一副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样子。
保罗：
(水神……水神流最强的家伙……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？)
很自然地握紧了握剑的手。
保罗在不知不觉中笑了。
翻译：幻想的植物
保罗外传第二章 修行篇第三话《反抗心》
